【明/白/all狄】《取次花丛懒回顾》by铝色
·半缘修道半缘君
·重案组设，有魔改，严重ooc预警，时间点为第二季背景前后，章节标注【0.x】为梦境，整数为现实
·感谢来自 @要吃青团 的约稿
·预警：有剧情捏造/洗脑环节，情节是虚构的，假的假的假的。
——‘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向全世界宣告，我有个多么强大的宿敌和爱人’
【正文】
0.1
——我们不需要你。
没有明显的排挤和反感，连言语都是礼貌的，连厌恶都称不上，更倾向于是一种相对冷漠的态度。
比如，不在乎。
这是狄仁杰不知道第几次感觉不舒服，峡谷的大侦探收回了想要拍杨戬肩膀的手——在对方下意识侧肩的前提下，他咳了咳就好像从没想这么做过一样，藏着或许根本没人注意的尴尬，问道，“嗯……这次发现了什么？”
“狄仁杰，我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。”扁鹊手里依旧拿着盛着诡异液体的烧瓶，却是不容置疑道，“所以这次我建议是听李白的意见。”
李元芳点头，魔种的耳朵大而软，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狄仁杰的神情，脚尖移向另一方向小步拉开了和狄仁杰的距离，笑的可爱又拘谨，“你也正好休息一下嘛。”
……不对劲。
狄仁杰往后退了两步，他摁着自己的额角，视线的余光中能看到腕上蓝色手环的一点模糊颜色，声音低的自己都难以察觉，“你们……”
剑客与他擦肩而过，飞扬的红色缨络几乎要灼伤了他本就恍惚的视线，他看着身边的朋友越过他追上李白，几人前后走在一起。
没有一个人回头。
就好像忘掉了他。
或者说，就像从未记住过他。
1.
噼啪。
干枯的树枝燃烧时发出一声极响的炸裂声，李白负责这次的守夜，他抱着剑，又给火堆填了两根树枝，百无聊赖的剑客随手掐了跟草茎衔在口中，被声响扰了一下，然后便注意到似乎有人被这种响动吵醒了。
刚醒的人脸色有些难看，伸出了手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掌纹。
剑客挑了挑眉，扔过去一个水囊，怕吵醒别人而压低了声音，不过照旧泛着一股子懒散，“怎么，做噩梦了？”
……也不像是噩梦，初醒的那一瞬李白和狄仁杰对上了视线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，狄仁杰那一瞬间的神色比起恐惧，更像是难过。
举个不恰当的比喻，当年他没被牵扯进这件事的时候，在满世界乱转的时见到过一只狗，巴掌大的一个毛球，估计是没人要了，被可怜兮兮扔在路边，看李白的眼神就有和这儿点像。
委屈可怜，偏偏还说不出来。
不过嘛，那小东西看着就无害，得多大的想象力才敢和狄仁杰这种人相比。
“放心，里面装的是水。”李白晃了晃手侧的酒葫芦，倚在石壁上摊手，“酒在这儿呢。”
他心里对自己出格的联想不置可否，哪怕狄仁杰真是什么动物，也不可能用可怜形容，这种人怕是在绝境也能撕下敌人一块连皮带血的肉来。
狄仁杰像是清醒了一些，拧开水囊喝了一口，无意义地嗯了一声，顿了顿继续道，“不是噩梦。”
反而真实到让他险些分不清现实。
李白嗯了一声，他想了想起身走到狄仁杰身旁坐下来，在对方表现出抵触的意味之前先举起了手，投降似的玩笑道，“我今天没喝酒，熏不着你。”
“说真的，你梦见什么了？”
剑客身体温热，哪怕是隔着一截距离也能感觉到对方说话呼吸时隐约的热气。李白单手撑着下巴，拿根树枝去拨弄火堆，就像仅仅提个建议，“既然长夜绵绵，那和我说说呗。”
四周十分安静，几乎毫无声响，峡谷的夜晚除了各个英雄没有活物，李白只能听到其他人熟睡时呼吸的声音。
许久后，他听到狄仁杰轻而哑的声音。
“李白，我忌惮你，所以不喜欢你。”
那个人这么说着，揉着额角十分困倦的样子，又有些自嘲，“可我也讨厌不起来。”
……
0.2
他是被长安驱逐的人。
在长安动乱不堪的前夕，他以铁律稳定局面，赏罚严苛无私，为原本饱受世族压迫的住民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——那些人本应感恩戴德。
有声音这么对他说。
——你极力让人和魔种混血和平相处，这个奇迹在整个大陆仅在河洛、仅在这长安城、仅在你手中。
——明明是你创造了这个奇迹。
——你……忠于女帝？她临危用你，不过是想你对她俯首称臣。所以，才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后……
——毫不犹豫地抛弃你。
“怎么办，我有点可怜你了。”
那个黑影语调轻而软，安抚一般抚上狄仁杰紧皱的眉峰，贴着对方耳廓，低声问道：“那么，若是以后要用你的命去换人心，这位用你、又弃你的陛下、”
“在最后可还会诛你？”
“我不需要他们对我感恩戴德，”狄仁杰挥开了对方的手，他找准时机想掀开黑影的斗篷，却好像只是穿过了一层湿黏的水汽，“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！”
“这重要吗？”黑影悠然道，他似乎都没将狄仁杰的举动放在心上，挥手间在狄仁杰面前出现了长安城中的景象。
街道繁华，干净整洁，行人旅客井然有序，守城的士兵恪尽职守。
“这难道不是得益于你吗？”
女帝在花园中和一女子赏花下棋。
“这个人叫什么？上官婉儿对吧？你为保下上官家仅有的余脉，得罪了多少人？可她只会怨你不受她的诉状。”
长安城的一切都是其乐融融的景象，没人在意当初和女帝一同创造这一切的人身在何处。
黑影叹息般开口，“狄仁杰，没有人感激你。”
“我们都失去了心爱之物……”他亲昵地摸上狄仁杰脖颈，触感湿凉，几乎再差一点就能呼吸相闻，蛊惑一般，“我们才是一类人。”
2.
“……所以这次收集到的线索是，”狄仁杰顿了一下，他揉了揉眼睛，能看到其中隐约的血丝。
“狄仁杰，”扁鹊歪了歪头，以医者的角度打量了对方上下，有些不赞同的皱起了眉，“我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。所以……”
——狄仁杰，我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。
——所以这次我建议是听李白的意见。
“他现在根本不在这！”
扁鹊被狄仁杰骤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下，虽然狄仁杰吼完他自己先愣住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，扁鹊感觉更加莫名其妙，“这跟李白什么关系？”
“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？”扁鹊问，他掏出一瓶药剂，不由拒绝地塞进狄仁杰手里，严肃道，“把这个喝了，然后去睡一觉。”
狄仁杰犹在恍神，他下意识推拒了一下便被对方反握住手强硬的塞进手里，“我刚刚不是有意……”
扁鹊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，便被杨戬截了话头，对方搭着扁鹊胳膊，顺便挤在了两人中间，“呦~你们说什么好玩的呢也不带我？”
被这么一打岔扁鹊也没再继续，就是斜睥了杨戬一眼，“我们刚刚说，待会第一个过来的要送我们最新的游戏皮肤。”
杨戬睁大了眼，声音语调都偏向于浮夸，“诶——”
0.3
狄仁杰大约有两天没敢合眼，梦断断续续持续了近几个月，里面的场景一次比一次真实，出现的人连神态语气都模仿的一模一样。
——他和李白面对十几个机关人的围攻，剑客手中凝出一柄青莲剑，仍是那副懒散样子，他看着狄仁杰，笑得好看又无害，“狄仁杰，这种程度对你而言，是极限吗？”
最后结束时他几乎立不住，身边尽是机械残害，只能勉强倚着墙站立。
李白用手中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，他看向狄仁杰时神色都没变，干脆又毫不犹豫地、用剑尖对准了他，“本来我以为你能死在他们手里。”
“我真的不想亲手杀了你。”剑客弯了弯唇角，一如既往的嬉笑语调，“可那个人说，你和韩信只能活一个。”
剑身薄而利，连精铁玄木都能斩断，那么割开一个人的脖颈变更是轻而易举。
“所以，抱歉啦。”
——狄仁杰之前对杨戬的身份一直有过推测，不过背后牵扯的太大不好涉足，况且对方一直坚持立着一个傻人有傻福的人设，很难和传说中的‘神职者’联系到一起。
真正的‘神职者’是司法者，他们或许做不到绝对的公平，但拥有绝对的权利。
重拾回身份的时候，那柄三尖两刃戟上能燃起火焰，带着慑人的温度，几乎可以灼烧灵魂。
……尤其是从胸口直接穿透的时候。
神职者看他的时候面无表情，连解释都吝于给他，只是看着狄仁杰身后，冷漠道，“他的命就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对吗？”
——“雍下由芈月掌权的时候，曾与徐福勾结血族，酿成大患后徐福为了脱身，将一切事都推到了他的徒弟身上，让对方替自己而死。
那个徒弟死了，然后又醒了过来，他看着自己青白僵硬的皮肤，告诉自己，信任是最廉价的东西。
他叫秦越人。”
扁鹊将一支恢复剂递到狄仁杰手里，继续道，“后来他又换了个名字，遇到了一些人。”
“那些怪物要追上来了，虽然两个人也有一定几率逃出去，但是你受伤的地方是腿。”扁鹊道，“所以，我还是选择更保险的情况。”
——女帝看向他的眼中满是关切和骄傲，领他走向长安城最高处去俯瞰整座城池。
她曾说，“你看，我做到了当初对你的承诺，这个天下国泰民安，海晏河清。”
她还说，“你做事太过冒进，现在的长安对你逐渐有了不平，为避人口舌，你先去峡谷查些事项。”
她现在说，“我欲招揽几位贤臣，可他们之前皆为世家，被你当初所抄洗，一些威望颇高的老臣也多次进谏，说你太过难控。”
她的眼眸一如在感业寺时初见般清澈，她问、她命令，“怀英，你愿意为长安而死吗？”
用他，以纳其忠；
弃他，以平义愤；
诛他，……以换人心。
3.
梦里的一切当然都是假的，但狄仁杰发现或多或少已经影响了自己——
李白走向他时，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脖子。
似乎重新嗅到了从自己身上发出的血腥味，那些热而烫的血液从他指缝中涌出，身体先是发热再然后失血过多而泛冷，而对方就那么看着他。
高高在上，满不在乎。
4.
“啊呀。”
有着兔耳的少女撞在狄仁杰身上时，有些惊讶，但很快又变成了惊喜，“你是狄仁杰吗？”
她就像枫叶一样轻盈，“狄大人一直是阿离敬仰喜欢的人。”
气质清润的少年拢了拢披风，却是行的军礼，“在下奕星，一直很感念你为镇国公奔波。”
留有一个小辫子的红发青年挠了挠后脑，“那啥，俺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“怎样，要和我们一起走吗？”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问，刚刚的几人纷纷让出了路，似乎是很尊敬对方。
“阿离是魔种混血，能和魔种和平共处的长安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，但她能为了舍弃长安城。星儿是名门世家，但为不给你造成纷扰，也愿意归于平民。”
“那俺、不是，我、……”红发青年插嘴，又不知道怎么说，自暴自弃道，“你叫我虎子就成，我不怎么喜欢这种酸说辞，反正只要咱们在一块，以后只要我还活着，就肯定让你也能活着。”
“你不需要现在做出选择。”明世隐道，“因为我们都会等你。”
“你从不让人失望，不是么？”
5.
“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？”
韩信问，他曲着一条腿靠着墙，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，“直接把人强行带走多省事。”
“那可是狄仁杰。”明世隐语调轻松，“况且，不情愿的有什么意思？”
韩信哦了一声，“你想让他真心为你效力？”
又不等明世隐答，韩信摸了摸下巴评价道，“不过他经历的这也太惨了，是被自家老大用完就调到峡谷了？”
“调离长安来到峡谷的选择，并不是女帝的命令，而是他主动提出的。”明世隐道，“他就是这样，会在对方需要做出选择之前，替对方决定。”
“这又是为什么？”
“或许因为在他心中，总感觉自己是最无关紧要的那一个。”
——我会注视着你，你如果有任何越矩的想法、都要仔细掂量。
“以及，”明世隐看着屏幕上狄仁杰的侧脸，笑意诡谲，“效力？”
“与我的目的相比，可远远不止。”
6.
“你可以选择救下一个人，只要对方能击败安琪拉……”
“规则是一换一对吗？”狄仁杰问，他似乎又恢复了那副轻松笃定的样子，虽然眼下依旧有浅浅的黛色，也只是平静看着扁鹊和李白两人。
“狄仁杰，你不用管……”
狄仁杰单手搭在了李白肩上，侧头在对方耳边说了些什么。
不过两人离重案组其他人太远，饶是元芳也听不清说了什么，杨戬伸着脖子眯着眼睛想要看仔细。
——李白愕然睁大了眼，然后根本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挣动起来，锁链窸窣作响：
“狄仁杰，你疯——”
“安静。”他说，“我说过，我对你一直喜欢不起来。”
“我选择扁鹊。”狄仁杰道，“同时，由我来代替李白的位置。”
“可以随意命令或者驱遣。”
“比如，加入尧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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